陈陶:唐诗之巅的上饶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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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存的唐诗有4万多首,巅峰诗作《唐诗三百首》选了77位诗人的作品,上饶鄱阳人陈陶《陇西行》就在其中,诗曰:“誓扫匈奴不顾身,五千貂锦丧胡尘。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深闺梦里人。”陈陶是唐诗的骄傲,也是上饶人的骄傲。
鄱阳人陈陶(约812—885年),字嵩伯,号“三教布衣”,唐代后期有名的诗人和学问家。他饱读经书,对儒家经典、天文历史都有非凡的造诣。年轻时在长安读书,后游学京师一带,中年后过着隐居生活。毕生好学,工诗善文,著作颇丰,但大都散失。所著《陈陶集》编入《郡斋读书志》,他的诗录入《全唐诗》有两卷。
陈陶早年游学长安,善天文历象,尤工诗。举进士不第,遂恣游名山。唐宣宋大中时,隐居洪州西山。陈陶的诗读来朗朗上口,无一点尘气,显得平淡,但好懂,又有意境。
陈陶年轻时壮志满怀,有着建功立业、为“帝王师”的远大抱负,我们一起来读他的诗,感受诗人的情怀。“莫道羔裘无壮节,古来成事尽书生”,他认定自己是个能成事的书生,准备着干一番事业。他自视甚高,凡事不干则已,要干就得干出个样子来:“在山不为桂,徒辱君高岗。在水不为莲,徒占君深塘。”
他几次进士考试落榜,发的牢骚也有水平:“一顾成周力有余,白云闲钓五溪鱼。中原莫道无麟凤,自是皇家结网疏。”他在这首诗中把自己比为姜子牙,抱怨皇上网罗人才时所用的网网眼太“疏”,把他给漏掉了。他还有诗云:“近来世上无徐庶,谁向桑麻识卧龙。”他还直截了当地说“乾坤见了文章懒,龙虎成时印绶疏”,认为自己有龙虎奇才,有一揽乾坤的气魄,但适合自己的官位太少了。在最急于建功立业的时候,他甚至以诗警醒做官的朋友,不要等他死后才想起他的好、他的才。有诗为证:“好向明时荐遗逸,莫教千古吊灵均。”
他感到世界太小了,没法施展他的才能,于是不再去强求仕途的上进,而是“高居不求进达”,做起了隐士,恣游名山,自称“三教布衣”。有诗为证:“江湖水清浅,不足掉鲸尾。”“不是懒为龙,此非延平水。”“麟凤识翔蛰,圣贤明卷舒。”
诗人一定要靠诗留传,陈陶最脍炙人口的诗是《陇西行》。这首诗好在哪里呢?就好像一部电影,前一秒是战士们英勇杀敌的英姿飒爽,下一秒却是战争结束后的遍地尸骨。生命的消失,战争的残酷,无可排遣的悲伤,就在一瞬间迸发而出。电影的镜头却没有仅仅停留在战场上的白骨,画面再度转换,变成了遥远而安宁的后方,一个女子正在梦里思念着自己的丈夫。梦里的丈夫,活生生充满着感情,而现实里的丈夫,却已经成为了一具枯骨。“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深闺梦里人”,短短14个字,如同泥石流一般,迅疾冲入读者的心灵,让读者感受到沉痛的绝望。
有才自风流,陈陶的风流在道,不在佳人。江西洪州节度使严撰与陈陶是莫逆之交,见陈陶一人独住山中,精心挑选一位如花似玉又有才情的歌妓去伺候他。到了山中,歌妓见陈陶风度翩翩,更加欢喜,便使出浑身解数撩拨对方,可陈陶始终冷冷淡淡的。歌妓满怀惆怅地吟诗道:“莲花为号玉为腮,珍重尚书送妾来。处士不生巫峡梦,虚劳云雨下阳台。”陈陶有些愧疚,回诗道:“近来诗思清于水,老去风情薄似云。已向升天得门户,锦衾深愧卓文君。”陈陶说自己年纪大了,早已看淡风花雪月,只想求仙问道。歌妓深觉遗憾,含泪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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